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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宏刚送走大太太,府门内就跑出一个小厮来,拱手道:「二爷,二太太在
      议事厅催了,请您快些过去。」
       「知道了,」林宏边进门,边问,「欣莲呢?」
       「已经过去了。」小厮跟在身后道。
       「你不用跟着了,这两天就在门房守着。要是大太太那边派人传话要什么的,
      你就找钱管家安排,马上送过去,不用先禀告我。」林宏说完,便北边的议事厅
      快步走去。
       自从二太太李香理家后,林府的议事厅就从东边搬到了北边,是一个只有三
      间琉璃瓦房的小院落。离李香的院子只隔了两道墙。每日一大清早,李香便华服
      浓妆坐在议事厅里处理府上大小事务的汇报。
       林宏刚进院门,迎面就遇到了一个丫头,身姿绰约,眉目含情,颇有风味,
      正是林宇院里的丫头菊儿。
       「二少爷好。」菊儿笑着屈膝道了安,说道:「二太太事务都处理完了,正
      在里间等着您呢。」
       「嗯。」林宏应了声,也不动,只站着档在院门口,故意盯住菊儿上下打量。
       「二爷……」菊儿低头轻喊了声,又抬眼瞟林宏,与公子哥儿火辣辣的目光
      对了个正着,不禁脸上绯红,不敢再看。
       「呵呵,你是四少爷院里的菊儿吧?」林宏问道。
       「是。二爷少去我们院里,怎么认得我?」菊儿眼睛盯在林宏的一双金彩虎
      绒靴上。
       「你声音很好听,我当然记得。」林宏笑道,「你们家四爷出城去了,有什
      么事你来找二太太?」
       「回二爷,就要进京了,我是来禀告二太太,我们那院有多少东西要搬的。」
      菊儿答道。
       「二爷!」那边正堂里走出李香的大丫鬟桃红,喊道,「二太太请您进来呢。」
       林宏撇了撇嘴,笑着从菊儿身边擦过,菊儿身子一颤,慌忙钻出去,跑了。
       「太太和欣莲在内间呢,等了多时了。」桃红笑着便引林宏进去,然后退出
      来将门从外面掩了,独自坐在门槛上。
       绕过厅堂,进到内间。这里是李香平日打盹休息的地方,布置的很简单,但
      一应用具却都齐全。李香倚在靠枕上,金钗霞披,胸脯前隆起的绛色绸缎反射着
      光亮,修长的腿软绵绵的搭在床沿上。身旁,欣莲则是跪在地下,正呜咽的抽泣。
       「二爷好忙,得请三、四道才来呢!」李香甜滑的声线里带那么一点刺儿,
      笑道,「不知明年二爷若是高中了,会不会再也喊不来了。」
       「呵呵,二娘说哪里的话,我想二娘都来不及呢。」说着,林宏身体已扑了
      上去,搂住李香丰满的身子,便去索吻。
       李香一躲,手拦住林宏的嘴,仍是娇声怪气道:「二爷别啊,我人老珠黄了,
      哪有人家香甜可口。」
       林宏也不再去强吻,从李香的身子上爬起来,瞟了一眼跪着的欣莲,怒道:
      「贱人!你怎么惹太太生气了!」
       「没有,欣莲没有。」欣莲连连摇头,哭道,「太太说我勾引二爷,我确实
      没有啊。」
       林宏闻言,转向李香笑道:「二娘怎么无缘无故的生这没来由的气,这贱人
      不敢说谎,我只爱二娘你,哪里会去动她的贱逼。」说完,伸手探进李香的长裙
      里。
       「呵呵,二爷说的好。逼你是没动,可这骚货下面又不是只有一个洞。」李
      香斜了欣莲一眼,吼道:「把你的骚洞打开!」
       欣莲怯怯的背过身去,臀部面向李香,撩起裙钗,将内裤褪下,俯身高高的
      抬起雪白的屁股,稀松的金色阴毛里,两瓣鲜嫩洁白的阴户紧紧的合成一条肉缝,
      林宏虽已经鉴赏过这馒头逼多次,但每一次看见,都会心动不已,下腹升起暖流,
      肉棒鼓动起来。
       「骚货,做了好事还怕羞!」李香瞥见林宏发亮的眼睛,怒气更生,将身后
      的靠枕砸到欣莲那鲜美的名器上,似要将这绝美的世间精品毁掉一般,「撩高点,
      上面的洞!掰开!」
       欣莲越哭越凶,一手颤抖的将裙衫撩住,一手撑开手指把阴户之上,那隐在
      雪白肉线里的菊门掰开。
       林宏一惊,只见那鲜红俏美的菊门轻易的张开一个小孔,幽深深的。
       「哼,二爷是大丈夫,做了事怎么不敢承认?」李香冷笑道,「这骚货前儿
      晚上,上面下面还是一样紧不透风,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松成这样了?呵呵,
      二爷昨儿恐怕是销魂了一整天吧。」
       「好二娘,我哪敢哄你,我确实没动过她啊。」林宏转过脸来,一脚踹到欣
      莲的阴户上,怒道:「贱人!说!是谁弄的?!」
       欣莲被踹到地上,也不敢爬起来,缩成一团,哭道:「二爷确实没弄奴,是
      ……是奴自己……弄的。」
       「放屁!你那小手才多长多大点力,就能一天弄成这样?逼都没操,就知道
      先操屁眼儿,糊弄老娘!」李香怒道。
       「真是……真是奴自己弄的,太太……二爷没弄过奴。」欣莲又羞又怕,已
      哭成个泪人儿。
       「好二娘,我真没弄过她,」林宏又笑着搂住李香,在脖子上嗅吻,道:
      「我成天只想着日二娘的逼,二娘的逼最美,日得最舒服了。这贱人我就要送给
      老四的,哪里有功夫去弄她。」边说着,手已在李香的锦袍里肆意抚摸。
       李香被这一揉,身子酥软,气也消了些,任林宏在她身子上肆虐,咽了咽兴
      奋,朝欣莲怒道:「你说自己弄的,那你现在就弄给老娘看看——快弄!」
       欣莲虽是福王府悉心调教的,对男女之事甚为熟透,但生性娇羞,并不放荡。
      此时在他人面前,捣弄自己的蜜菊,不禁又羞又臊,手指畏畏缩缩,抠在菊门旁。
       林宏建李香怒气已消了一半,朝欣莲腹下又是一脚,怒道:「贱人!太太叫
      你弄,你就弄!自己已经弄过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快弄!」
       被林宏这一脚狠踹,欣莲又是一阵哭喊,腹下生疼,窝成一团,忍住眼泪,
      将两根手指陷进菊门里,捣弄起来,鲜嫩的红肉顺着玉指翻滚。
       林宏看在心里,痒在腹下。一把抱住李香,又吻又啃,喘息道:「好二娘,
      别为这贱人生气了。老爷好不容易走了,我们大好的日子别再糟蹋了。我要操二
      娘的逼,操二娘的屁眼!好二娘,给我,给我!」说着,手指已从李香的双股之
      间插了进去,直抵李香已微微湿润的阴户。
       李香一声娇吟,身子摊软下来,搂住林宏便去捉下体的肉棒,喘道:「这肉
      棒是我一个人的,宏儿,你谁也不准操,只准操我!」
       两人搂在一起,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脱了个精光,肉棒对阴户,嘴儿对嘴儿,
      上下吸吮交合,时而坐,时而卧,时而侧身,时而伏跪,翻云覆雨,淫声迭起。
       「啊!啊!啊!——宏儿,你娘生得你好一个大鸡巴,好胀!」
       「呵呵,二娘。我操得你舒不舒服,想不想我天天操?!」
       「想,想死了!啊——!宏儿,你操得好深,换的日,快点,操娘的屁眼儿,
      来操娘的屁眼儿!」
       「呵呵,二娘,先操乱了逼,再操娘的屁眼儿,不急。」
       「不,不嘛,娘的屁眼儿痒,操娘的屁眼儿!」
       「好,我就来操你的屁眼儿——贱人!快点弄!不准停,你个骚货,弄深点!」
       ……
       欣莲跪趴在地上,手指仍旧捣弄着自己的菊洞,泪水淌满了玉脸。自打被福
      王赏给林宏,她得到的并不是在福王府受调教时所听说的那种性福,而是每天一
      大清早,就要当着二太太李香的面脱衣接受检查,让二太太在她的私处掰弄,嘲
      笑。遇到林宏与二太太在此处交欢时,她便要跪在床下,背朝两人,把阴户暴露
      出来供他们交欢之时辱骂奚落。
       前天她看见林宇粗长的肉棒插弄梅儿,不禁心悸思春,想那肉棒要是捣进自
      己的洞里该是如何销魂?昨天被林鹏假意强奸时,虽是做戏,不想因接触到男人
      的身体,让她春心萌动,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腾腾升起。所以夜静一人时,便想
      着林宇插弄梅儿菊洞的场景,手指自慰起来。
       她本就是从万千奴仆里挑选出来的极品,又在福王府学习过调教娘娘们教授
      的各种女体性交方法,如何提肛,如何夹紧。身体各部位都极其敏感,为的就是
      让男人只需开苞后,便可享受到最美妙的性爱。所以昨夜幻想着林宇的肉棒,她
      只手淫了一次,就将那菊门捣开。没想到今早接受检查时,却被经验丰富的二太
      太发现菊门已被动过,于是才发生了刚才挨打的那一幕。
       此刻,欣莲听着身后床上两人翻云覆雨、浪语淫声,不禁又想起林宇那粗长
      的肉棒来。手指加快了捣弄,在蜜菊里狠狠一搅,顿时全身颤抖,一股清泉从菊
      下的阴户里喷了出来。
       ……
       出京畿府五十余里,林宇一行人绕过一座小山,遥见山洼深处,一片新翠的
      柳色依依绰绰,细长的柳丝垂挂,沿溪水蜿蜒,犹如水中升起翠烟,朦朦胧胧,
      让人收在眼底,心中好不清爽。阵阵微风拂过,水起烟稀,柳丝帘后,隐约可见
      几间精舍竹楼,黛瓦翠墙,错落有致,依山婷立,宛如少女。就连林宇身后的乐
      安,也看得痴了,不禁叹道:
       「四爷,没想到这荒郊野地的,还能有这样的好地方,像在天上仙境哩!」
       「呵呵,看不出你小子也懂得清流隐士的雅趣。」林宇笑道。
       「那是,我跟了四爷这好几年,再蠢再俗,也算识得几个字,见过一点世面
      了。」乐安笑道,「刚眨眼这么一看,还真想住这儿就好,就不知夏天蚊子多不
      多。」
       正说着,却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两个军士。刚才,林宇绕过小山,便被前面仙
      境般的景致吸引,到此刻才看到,侧边山坳里有一排土屋,走过来的军士是从那
      营所里来的。当年永丰帝求字不得,便以护陵为由,圈禁了聂清缘。
       乐安上前向军士亮了林府的腰牌,道明来意。军士朝这边看了看,拱一拱手,
      道:「跟我来。」
       林宇等人随军士穿过营所,便见不远处一座玉石碑坛,想必就是皇帝给聂景
      修的陵了。
       军士扫一眼马车旁的护卫,对林宇道:「过了碑,就是聂先生的住所。只能
      步行过去,让车里的人下来吧。你们也不要这么多人,倒时候碰了一鼻子灰,可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林宇道谢,让乐安给了赏钱。两军士收了银子,只道了声谢,便离开了。看
      来守在这荒僻野外,这些军士每天的「门票收入」肯定不少。
       林宇正待要去请大太太下车,却见姚敏已经由听雪搀扶走了过来。
       林宇也不想与她客套问路上辛劳,略欠身道:「太太,前面就是聂景先生的
      碑陵。」
       「嗯。」姚敏应了一声,便随听雪径直往碑坛去了。
       林宇吩咐护卫和林宏的俩小厮就在此等候,同乐安一起跟随姚敏拜陵。姚敏
      的孤傲是指对她眼中的卑贱者的,见到眼前仰慕的名士之墓,很是恭敬的一拜,
      注视玉碑瞻仰良久,像在沉思。
       乐安见那高大的玉碑上没有一个字,便悄声问林宇道:「四爷,这碑上怎么
      没有刻字?」
       林宇从未见大太太放下自己的高贵,露出如此崇敬的神情,便故意一叹,道:
      「聂先生的字空前绝后,他仙逝此处,皇上立碑建陵,以示尊崇。但当今世人,
      又有谁的字敢在这碑上落笔呢!」
       姚敏好似听解说一般,不禁点了点头,仍仰望那无字玉碑。
       「太太,陵后便是聂清源先生的住所了。」林宇提醒道。
       「嗯。」姚敏依旧是轻应了声,但这一次却是看了林宇一眼。
       乐安在前面探路,林宇与听雪陪在姚敏身侧相随。大概是因来到心中久仰的
      神圣之地,姚敏莲步端庄,胭脂玉脸却显露一丝兴奋。
       听雪侍候大太太多年,见主人高兴,便笑着伸手指点四周景致,姚敏每看一
      处,都是含笑点头。绿荫掩映下,年近四十的贵妇此刻随了心境,变得愈加年轻
      迷人起来。罗裙贴着草面缓移,发出细细簌簌的绸缎摩擦之声。姚敏每抬一步,
      浅蓝色的丝罗裙面上便轻轻映出一条修长玉腿的轮廓,散出淡淡的体香。让人不
      禁浮想罗裙里那翩翩而行的玉腿之间,会有怎样一处幽境。
       在林荫里行了多时,眼前豁然现出一片开阔平地,玉色栅栏环绕之中,精舍
      竹楼婉立在芳草上,视线尽头,却是蜿蜒的溪水,静静淌在一片翠烟柳丝下。原
      来已经绕到刚才看见的柳林另一侧了!
       栏杆之外,有五、六个书生打扮的人或跪或坐或立,姿势不同,但都显得很
      恭敬,应该也是来求字的。见林宇一行人走过来,都只侧头望了一眼,便不再看。
       乐安见林宇点头示意,便跑近栅门,双手呈递拜帖,向里高声囔道:「京畿
      府林伯爵夫人姚氏求拜聂先生!」
       连喊了三声,那正对栅门的竹楼里也没见人出来。乐安回头无奈的朝林宇做
      鬼脸。林宇与姚敏相视看了一眼,疑惑不解。
       乐安敞开嗓子又喊了一声:「京畿府林伯爵夫人姚氏求拜聂先生!」
       「哈哈……」先在门前等候的众人都哄笑起来,「别喊啦,前阵子福王爷亲
      自来喊了一天都没用,你区区一个伯爵夫人就想进门?这里比的不是爵位,美人
      儿娇滴滴的,别站坏了身子,还是快回去吧!」
       姚敏听到这话,脸色骤然冷峻下来,瞪了众人一眼。
       「大胆!这是户部尚书林伯爵的夫人,定国公的长孙女,你们这些狂生不要
      命了!」听雪见主人受辱,上前呵斥。但她跟着大太太,从来都是受人礼敬,也
      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面,呵斥声中不免带点怯。那些书生一听,又都哄笑起来。
      听雪脸上顿时绯红,看了看大太太,又看向四少爷。
       林宇倒想静观一旁,多品味下身旁这位一向自视清高的大太太羞中带怒的神
      情。见听雪可怜含羞的看向自己求救,他也不好再袖手不管了,毕竟以后还要和
      这位大太太打交道。
       林宇正色扫了众人一眼,也不理睬,走近栅门,接过乐安手中的拜帖,呈递
      道:「林府四子林宇,陪同母亲姚氏求拜聂先生!」
       林宇心里也没底,他想,既然聂清缘点明说四子领母亲前来,他也就只能这
      样试着一喊了。林宇的话里只表明何事何人,并不说官爵地位,那些书生们也就
      不笑了,只是摇了摇头。却不想林宇话音刚落,竹楼里却袅娜走出一个绿衣女子
      来,翠裙蹁跹到栅门,接了拜帖,欠身道:「请。」
       「啊?!」众人都是一惊。他们个个都是自认风流倜傥的才俊,为了求字,
      来到京畿府已一年有余。每日一大清早便来门前静候,见过多少达官贵人,名流
      豪杰前来拜见,都是同他们一样吃了闭门羹。哪料到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公子哥
      儿只简单这么一喊,就轻易通过了?!
       同众人一样,林宇和姚敏也是惊讶。
       林宇惊的是,乐安报姚敏的名讳四次,对方都不理睬。他把自己的名字连同
      报上,对方马上出迎。这很明显是主人特意在给他抬身价。聂清源与他非亲非故,
      连面都没见过,为什么要这样礼遇他这个林家庶子?
       姚敏惊的却是,她眼中卑贱的庶子林宇,到底有什么神通过人之处,让她敬
      仰的人如此高抬。见林宇正恭身而立,请她先进。姚敏走过庶子身旁时,不禁又
      看了林宇一眼。见他脸色恭敬,看不出丝毫得意,姚敏的步子停了下来,轻声道:
      「走吧。」
       由侍女前引,四人进到竹楼,觉得一阵清凉。屋内一应台案、蒲席、屏风、
      瓷器等家具装饰莫不精致、秀雅,不染尘埃,洁净得彷佛不在尘世。林宇和姚敏
      毕竟自出生起就进出华府,虽心内惊叹,但不至感到不适。可乐安与听雪却只走
      了两步,就有些手足失措,好似怕弄脏了地板一样。
       「先生爱静,请夫人、公子进里间相会,」绿衫女子微笑道。虽未明说,但
      乐安与听雪也都听得明白,便退在一旁恭候。
       绿衫女子手掌拍了两声,从侧门走出两个同样绿衫翠裙的女子,端了茶出来。
      绿衫女子向乐安、听雪笑道:「两位请于此处品茶。」
       聂先生待客的怪异方式让四人都觉诧异,豪门贵府之间往来,把小厮、丫鬟
      挡在外面是很常见的事,算不上失礼。可既然已经待人有别,却又偏偏再礼遇一
      番。乐安、听雪作为下人,从未受过这样的接待,见主人又没有任何表示,犹豫
      片刻,也就欠身入座了。
       「夫人、公子这边请。」绿衫女子又引姚敏、林宇进到内厅。只见厅内四扇
      流霞屏风下,直身跪坐着一位白衣公子,束发纶巾,潇洒莫名。两侧下首位置,
      已设好两张茶案,都有屏风隔挡,幽静典雅。
       「先生,客人到了。」绿衫女子欠身道。
       白衣公子按上古礼节,并不起身相迎,而是移坐席外,弯腰俯身,几欲贴至
      地面。
       姚敏连忙跪坐俯身,恭敬回礼,伏地说道:「久仰聂先生大名,今日有幸拜
      见,哪敢受先生如此大礼。」
       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答道:「夫人误会了,我是先生的师妹淑缘,代先生接
      待贵客,我家先生疲于俗事,从不见客,还请夫人、公子谅解。」
       林宇闻声,心里一惊,抬头再看白衣公子,一张玉脸端庄秀丽,眉宇之间婉
      婉妩媚,风韵无限,果真是一个绝色女子作公子打扮而已。
       姚敏因认错了人,又被突如其来的公子变女人惊住,一时答不上话,只歉意
      一笑。
       三人入座品茶,淑缘每捧茶细品之时,都拿一双珍珠般的明眸蕴笑打量林宇,
      然后红唇贴到茶盏,轻轻饮一口,好似不在品茶,而是在品人一般。林宇被她毫
      不掩饰的眼神打量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对那位藏在幕后的聂清缘更加好奇。
       姚敏也察觉出淑缘看林宇的眼神,那眼神并非女子对男子的勾引、挑逗,而
      是纯静坦然,毫不避嫌,犹如明月照人。心下好奇,也不时便朝林宇看一看。这
      庶子也只不过五官清秀俊朗罢了,有什么值得多看的?正疑惑间,却发现淑缘已
      将目光转向自己。
       淑缘在姚敏的身上凝视片刻,笑道:「好一对母子,羡煞旁人。」
       姚敏不知何意,但本能的对这话听不入耳,只是对方是自己仰慕之人的弟子,
      不好发作,脸上却已微微露出不悦来。
       林宇当然看到了,他心底的母亲只有沈娘,也不愿这清高孤傲的女人做他母亲,
      便替她解释道:「我生母早逝,太太对我恩重如山,聂先生又指明让我前来,故
      而便陪同母亲大人拜访先生。」
       淑缘笑笑摇头,却转开话题问道:「两位前来求字,定是对『聂字』偏爱尤
      佳。敢问二位,『聂字』精髓何在?」
       这或许是出考题,看自己是否有资格临摹聂字绝笔了,姚敏答道:「聂先生
      的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集历代书法之大成,又不局于前人窠臼,千变万化,
      已是登峰造极,自成一家。」
       淑缘笑道:「夫人生于世家,言辞甚是慎微。方才所答虽不错,但都是世人
      赞誉之陈词,恐怕并非夫人心得。」
       姚敏赶紧解释道:「我十二岁时,第一次见到聂先生的真迹,便惊叹敬佩。
      多年来临摹痴迷,但愚不堪悟,只窥『聂字』皮毛而已。今日若能达成心愿,此
      生无憾。」说完,又欠身伏地。
       「夫人太谦虚了。尊府二公子代夫人求字时,便将夫人写的字帖递进来过。
      我家先生说,夫人已深得『聂字』妙趣,只需稍作点拨,便可登堂入室。」淑缘
      说道这儿,又绕到之前的话题上,笑道:
       「公子虽非夫人亲生,于礼法却是夫人的儿子;夫人虽非公子生母,于缘分
      却是公子的母亲。方才我心生羡慕,不禁叹出声来,夫人不悦,公子辩解,这恰
      与『聂字』真髓背道而驰了。」
       林宇虽也模仿过聂体字,写得惟妙惟肖,但只是为了功名不得已苦练而已。
      世人对「聂字」的尊崇,他心里其实是不以为然的。听了这段似绕口令的哑谜,
      已被淑缘弄得云里雾里,不知这爱作男装打扮的女子为什么一会儿说母子关系,
      一会儿又说书法。
       姚敏听到这番话,却是一怔,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