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的媳妇 前言
这篇拙作虽然是农村题材,但俺只是很小的时候在农村待过几年,后来虽然隔几年去一趟,但每次都被亲戚们灌得五迷三道,因而对于农村的描写只是凭些模糊的印象,错误可笑之处还请读者们多多包涵!
文中所有人物与故事均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
大傻的媳妇 第01章
腊月的早晨,三河村笼罩在很浓的霜雾之中,似睁不开的眼,隐约露出的日头让人联想起产妇的容颜。湿漉漉的阡陌上依旧憔悴的乱草粘着白白的霜,一棵挨着一棵的杨树都显得有些嶙峋,偶尔几声被早起的人们惊动的犬吠,旋即又消失在雾霭里……这是一年中最闲散的时节,本就所剩无几的田地里农事早已告竣,而离春节尚有段时日,对于一直生活在这个被三条河岔分隔成孤岛般江北小村上的人们来说,每天的全部迹影就是太阳从东边划一个悠悠的弧形落到西边,他们对日子似乎没有什么需求,日子对他们则宛如一头套在磨盘却卸去了负重的驴,依然踩着惯有的步点慢慢转动。
在地理位置上,三河村的人们只需爬上两里多外那条高高的江岸大堤,就能遥见对岸某座江南都市日益鳞栉的高楼大厦,晴朗的夜晚更能洞见光怪陆离闪个不停的斑斓七彩,听人说在五颜六色的灯火里,女人们都穿着遮不住奶子的布条般的衣裳跟妖精似的,男人们都长得像抽大烟的跟个小白脸似的。
上了点岁数的人们自然对此不屑一顾,并且深感唾弃,后生们则是蠢蠢欲动起来,他们早已不愿再像他们的父辈们那样在眼前的土地里埋进许多的艰辛和精力,但尽管他们听到出去闯荡的同辈有的都出息得抱上了江对岸那些能迷死人的妖精,更多的却是看到狼狈不堪落魄而回的。
这让他们中的许多人销蚀了原先的勇气和冲动,即便跨过那道河岔也大多在邻近的镇上或县城里找份工作。三河村的日子还是那么平淡,仿佛河岔里少有涟漪的滞水。
农闲时三河村的男人们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都要等到自家的婆娘在灶堂忙乎完了,才会慵懒地起床洗漱,囫囵填饱肚子后就三三两两地到村北头一堵蔓生着菰蒿的土墙根,有老有少,堆着笑脸互相打着招呼扔递着烟卷,在一汪熙暖暖的阳光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些闲话。
一座水泥桥跨过河岔将孤岛般的村子连接上一条空荡荡的水泥乡道,桥埠旁竖着一块同样是水泥浇筑的牌子,用红漆写的「三河村」已经斑驳成「三可寸」了,这是这个村子的客车站台,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们去到镇上、县城乃至江对岸的唯一的陆上起始点……这天的雾密匝得如同厚厚的帘子,还夹杂着阴冷透骨的风,都快临近晌午了帘子才开始慢慢地在揭开。老赵笼着袖管来到土墙根时一个人都没有。「我日他个先人!」他嘟囔着,鼻尖上有一滴粘粘的清水。老赵靠在土墙上,望着河岔对面的那块水泥站牌,感到很无聊。老赵在江对岸打工的儿子说这几天就要回家来过年了。
三哥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三哥个高精瘦,眼睛深邃的如两个相机的镜头,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亮。三哥是这个村子里有本事的人,年轻时就在县城的一家国营化肥厂当上了供销员,天南地北地闯荡,后来据说由于个人经济问题被县纪委、县公安局和检察院轮番关了一个来月,他硬是抗住了。
最后由于证据不足厂里开除了事,回家后他悄无声息地整整蛰伏了两年,直到化肥厂转制成了所谓的股份合作制,厂子里原先的头头脑脑都换得差不多了,他才在自家老宅基地上翻建了三河村第一栋两层砖瓦楼房,不久又买了辆轻型农用载货车跑起了运输。
尽管三哥的发迹有着诸多的疑点,但村里没有多少人去妄议诽论,更多的却是羡慕,即便有几个不识趣的男人在背后嘀咕着,也会被自家的婆娘给呛回去:「嗤,你要遇到三哥那样的事,早不知熊成啥样了!」对于女人们来说,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的男人就是有本事的男人。
也就在被县纪委、县公安局和检察院关的那一个来月里,三哥的老婆连惊带吓生了一场大病,等到邻居们发现时身子已经凉了,三哥成了鳏夫。这些事交织在一起,无疑使他有本事的形象又增添了一层悲怆的色彩,因为在家排行老三,村里人便开始尊称他「三哥」,渐渐地他的大名倒反而被人淡忘了。
三哥显然看到了土墙根边的老赵,那辆挂满泥水的农用载货车在小心翼翼地驶过水泥桥后停到了老赵的跟前。「老赵兄弟,今天就你一个人来遛啊!」三哥从驾驶室里探出头,声音有些干涩。
「呵呵,是啊,三哥,这早起雾大得跟淋雨似的,那些个逑估计都还抱着婆娘在焐炕头呢!」老赵走近车前,看到驾驶室里还坐着个人,严严实实地裹在一件崭新的大红羽绒服里,一条同样大红的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在乌溜溜地看着老赵,长长的眼睫毛眨巴着,是个女娃子。
「三哥,你家来亲戚咧?」
「不是。这是镇上的一个朋友给我家大傻说的媳妇,这不一早就赶上镇里把姑娘给接回来了!」三哥回头对那女娃说道:「快,叫赵叔!」老赵的眼珠子有些发直,他看到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朝他眯了一下,这女娃笑起来的样子还怪招人喜爱的。「三……三哥,好事啊,恭喜你们家啦!」他费了好大劲,才又说出了这么几句。
三哥呵呵笑了两声挥挥手说,不唠了,得赶紧回家了,这鬼天气,来回去趟镇里都用了大半晌,你家老大也快回家来过年了吧?
老赵嗯嗯地答应道,怔怔地看着载货车拐进了村子,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失落,自家在江对岸做工的大儿子也已经二十好几了,长得也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至少比大傻强太多了,只是每个月挣的工钱还不够他自己吃喝玩耍的,家里又没有象三哥家的楼房,因而至今都没能正经找到个姑娘。「啐……」老赵朝天上吐了一口,「驴日的!」他不知道自己想骂谁,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憋闷。
载货车终于颠扭着停到自家门前的水泥晒场上,三哥下了车想去开另外一扇驾驶室的门,那个姑娘已经灵巧地自己爬下了车,一边跺着脚一边眨巴着长睫毛好奇地看着四周,两只手捂在包着脸的大红围巾上,不一会儿就被冷风吹得红红的。
「老三回来啦!」
屋里一个妇人的声音很亮很脆。
「哦,二嫂在啊!」
这个声音让三哥的脸上立马泛起一层红光,象被春风拂过了一般,赶紧招呼那个姑娘一起进屋,被唤作二嫂的妇人也正迎出来。她年龄看上去与三哥相仿,四十七、八的光景,长得并没有多少姿色,脸上布满着被日头长久烘烤过的颜色,几根手指上还裹着胶布,那是冬天操持劳作留下的皴裂,二嫂的体态保持的还算可以,没有村里那些同龄妇人们的或臃肿或干瘪。
「咦,这丫头是谁啊?」
二嫂看到了三哥身后的那个姑娘,姑娘一进门就拉下了围巾,露出一张粉嫩嫩红扑扑的脸,就像涂过脂粉似的,眼睛大落落水灵灵的,一笑起来又宛如月牙。「哟,好俊的一个丫头呀!」二嫂惊叹道。
三哥一边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一边笑着说这丫头叫翠儿,是镇上一朋友给大傻说的媳妇。二嫂的脸顿时乐得像一朵花儿,仿佛自己的儿子找到媳妇似的,拉着翠儿的手仔细端详起来,翠儿也不怕生,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看着二嫂。
二嫂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三哥:「翠儿是哪里的,你咋就这样把她带家来了呀?」三哥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二嫂也没再追问。「快,快叫二娘!」三哥为了避免尴尬,招呼翠儿道。翠儿喊了一声,声音却没有脸蛋那样水灵,说话有些嘟囔发闷,象舌头短了一截似的。
二嫂不由得皱起了眉,把三哥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这丫头的说话咋这么的咧?」三哥扭头偷偷瞄了一眼翠儿,又转头凑到二嫂跟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丫头有一点点那个,不过看不出来,过日子不会有啥影响的!」他俩在窃窃私语时,翠儿依旧笑眯眯好奇地四下打量张望着。
三哥想到了儿子大傻,二嫂说你们回来前她刚给熬了粥,还从家里带了几个白菜粉丝包,估计大傻正在灶伙间吃着呢。他俩领着翠儿来到了灶伙间,一看没人,灶伙间通向后院的门开着,他们就又来到后院。
一个脑壳剃得光光后脖颈粗壮的小伙儿正捧着一只白瓷大碗蹲蹴在一片葱韭前,听到有人过来就停止了唏溜扭转头,咧开嘴嘿嘿笑了笑,嘴角还粘着些粉丝和粥浆子,当看到翠儿时眼珠子顿时象被什么定住了似的。他就是三哥的儿子大傻。
其实,大傻小时很聪明伶俐的,三哥带着他上的是县城的小学,功课一直很好,要上初中的那一年也就是三哥被关进去的那一段日子里,他得了脑膜炎,幸亏三哥的老大老二家全力相助尤其是二嫂的精心呵护,才让大傻从鬼门关上回转过来。
只是说话不再利索,眼神也变得没以前那么活络,后来因为老是有小屁孩学他的结结巴巴,他干脆就不再和人说话了,即便是三哥唤他,他也只是咧咧嘴或点头摇头或犟犟脖子,慢慢的村里人开始喊他大傻,他听了也不恼,照样只是咧咧嘴,到最后三哥和二嫂他们也喊他大傻了。
三哥从儿子的眼神里看懂了他的心思,嘴角掠过了一丝欣慰。二嫂见已是晌午,便张罗着准备做饭了,她问翠儿会做饭不,翠儿点点头,二嫂便拿过她的围巾挂好,又给她套上袖套围上做饭用的围裙说别把新衣裳给弄脏了。三哥敲了敲儿子的光脑壳,说道:「赶紧起来,帮你二娘拣菜去!」大傻笑着咧了咧嘴,眼珠子却粘在了翠儿的身上。
「二嫂,待会我去把二哥也叫来,我们哥俩喝一口!」听到三哥这话,二嫂的脸上飘过几朵阴云:「那个死鬼又到镇上打牌去了,从昨儿到现在还没归家呢!三哥,你逮着机会也好好说说他,他最信你的了,要不再这样下去家都要让他给败光了呀!」因为有新媳妇进门,三哥杀了一只鸡,又打电话叫人送来了几条鱼。翠儿坐在灶膛处,生火添柴禾的动作很是麻溜,看得三哥和二嫂抿着嘴直点头。吃好了饭,翠儿又和二嫂一起把桌子碗筷收拾得干干净净。三哥拿出瓜子糖果散在桌子上,让大傻好好陪着翠儿。
「今晚就让大傻和翠儿一起睡吧!」
三哥小声地和二嫂在一旁商量着。刚才一顿饭的工夫让二嫂对翠儿很是上眼,曾有的一些疑惑也完全打消,她点着头说这丫头不错,这事就这么着吧,我上楼去收拾一下大傻的「狗窝」。三哥到载货车的驾驶室拿了点东西揣在兜里,跟着也上楼去了。
二嫂正在给大傻铺床,丰满的屁股敲起着,三哥走到背后捏了一把,二嫂头也没回,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的,直到三哥俯下身子两只手伸进棉袄抓住两个大奶子时,二嫂才直起身来打掉他的手。
「死鬼,大白天的,两个小的还在楼下呢,别这么老不正经的!」二嫂的脸红得就跟胡萝卜一个色儿。
三哥呵呵笑着,把二嫂的手拉到自己的裤裆处:「这儿都快成驴鞭了啊!」二嫂感觉到三哥的裤裆处热热的,那个家伙硬得涨得象擀面棍,她的脸更红了,那根擀面棍已经有日子没在她的面团里捯饬过了,心里也有一股热热的痒痒的东西在窜动,但她还是把手缩了回来将三哥推开道:「有新被褥不?这些都该换掉了!」三哥从兜里摸出了两瓶药膏塞到二嫂的手里,说:「这是专门治冻疮的,镇上药店的人说这东西很管用。」二嫂看着三哥,欲言又止……三哥家有新媳妇上门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遍了,整整一下午不断有街坊四邻来瞧新媳妇的模样,每个来的人又无一列外地对着翠儿啧啧称道,都夸三哥家好福气。三哥自然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只是当人们一问及新媳妇的来路情况时,他就有些支吾了,村里人晓得三哥的脑子好使做事神叨,常能做成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事,大家也就嘻嘻哈哈着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大傻低着头在桌子的一角一粒接着一粒地磕着瓜子,心里却恨不能把眼前这些人都轰出去,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身边翠儿粉嫩嫩的脸以及他想像出来的翠儿粉嫩嫩的身子和大腿,他巴不得现在天就黑了。
傍晚时候,大嫂和二哥以及二哥家还没出嫁的闺女也来了,二嫂让闺女带来了几身平常的衣裳给翠儿,大哥因为前几年患肝癌已经走了。二哥灰头土脸哈欠连连,二嫂没好气地对着他数落了一番后就吩咐闺女和翠儿做晚饭去了,三哥把大傻也支应去了灶伙间,这才跟几个家里人交了底。
翠儿是他在镇上花了三万块钱从一个外地人贩子手里买来的,翠儿据说是河南那一带的人,有一点点轻微的智障,但平时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人很听话。
这情况让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还是二嫂首先打破了沉默:「这四乡八村买媳妇的多了去了,我看翠儿这丫头不错,只要咱家里人不说,谁会知道啊!」大嫂和二哥觉得在理,于是大家就商定腊月二十八就把喜事给办了,由二嫂做男方的媒人,三哥说他请县城的朋友做女方媒人,到时再请村支书老李做证婚人,这样也算是风风光光明媒正娶了……冬天的日头短,这天晚上的天气出奇的好,一弯月亮被村西头的杨树枝叉托着很是清爽。几乎玩了两天一夜牌的二哥几口酒下肚就有些犯困迷糊了,大家也就早早地散伙了。临走前,二嫂带着翠儿将盥洗和睡觉的地方都认了一遍,又对三哥说她明早上镇里去买些丫头用的东西,三哥要给钱,二嫂白了他一眼,三哥就说那明天我开车和你一起去吧,二嫂点了点头。
等人都走了,大傻和翠儿站在三哥跟前,看他还有什么吩咐。「翠儿,你先早点去睡吧,我和小刚还有话说。」小刚是大傻的名字,三哥觉得当着儿媳的面不能再叫儿子大傻了。
大傻的眼睛一直跟到翠儿的背影消失在门里,这才转过头直挺挺站着。三哥嗞吧嗞吧抽着烟,好长时间没开口。里面传来翠儿往脚盆里倒水的声音,然后是水被搅动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咚咚咚上楼的声音。
「爹!」
大傻叫了一声。
「本来要跟你说些很要紧的话,不知怎么又忘了。」三哥踩灭了烟头,朝儿子挥挥手,「去,回屋去吧!」大傻进屋的时候,翠儿已钻进被窝,被子一直拥到下巴颏跟前,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大傻,像是在笑。大傻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忽然软了,有些迈不动步。翠儿朝床里挪了挪身子,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大傻。这样的眼神和动作象点着柴禾的火柴,让大傻感到有一团火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子,又从脑门子腾地窜到肚子里,很快他就觉得自己那个地方变成了驴条肉,把裤裆顶得跟小山包一般。
在大傻掀开被子爬上床时,翠儿闻到了一种从没闻到过的气味,是从大傻身上散发出的,这气味让翠儿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脖颈,呼吸变得不再顺畅。褥子下面的床架发出了一阵咯吱声。「把灯关了吧!」她说。
黑灯瞎火里,大傻呼哧呼哧了好一会儿,然后翠儿就感到有一只手顺着她的胳膊摸了过来,手指有些发抖,摸到胸口处那只手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开始揉捏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酥痒感让翠儿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那只手立马停住并松开了。「咋……咋的……」黑暗中,大傻结巴着。
「没啥,好痒!」
翠儿咯咯笑了两声。大傻还是没动,他以为自己弄疼了翠儿。翠儿的身子靠紧了大傻,把他的手又拉到自己的胸口。大傻放心了,他一骨碌就翻到了翠儿的身上……三哥就偷偷躲在大傻和翠儿房间的门口,好大一会工夫,屋里床架子的吱嘎声依旧是断断续续不成串儿的,这令他有些着急。忽然,他听到翠儿叫了起来:「哎呀,痛!」然后就是一阵床架子杂乱的吱嘎声。三哥心里暗暗发笑:「这个小崽子,猴急样儿……」不大一会,床架子终于又发出了连贯的吱嘎声,还有翠儿轻轻的但很好听的叫床声。
这动静让三哥浑身有些燥热,他悄悄的下楼走到晒场上,夜风紧硬,凉意袭人,天上的星星很多,但看上去都清冷冷的。他的目光越过翻着土块的田地和一排黑黝黝的杨树,找到了那座房子,那是二嫂家的房子,一个硕大的柴垛遮住了窗户,看不到那屋里是否还亮着灯火。
大傻的媳妇 第02章
第二天,三哥很早就来到门前水泥晒场边的井台打水洗车,眼睛却不住地窥视对面柴垛背后的二嫂家。这天的天气很好,日头悠悠晃晃的有些耀眼,只是让人感觉不到有多少热力,几只灰褐色的鸟飞到了那个柴垛上,咕咕咕地叫了一阵后又飞走了。三哥洗得很卖力,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汗津津的了,他脱掉羽绒服只穿着一件紫绛红的毛衫又爬进驾驶室,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来。
身后吱呀一声开门声,三哥扭身望去,是翠儿起来了,头发散乱还有些睡眼惺忪,没穿袜子拖着双很大的棉鞋,脚踝也是白嫩嫩的,看到三哥在望她就笑了笑,问道:「叔,要出门啊?」三哥赶紧爬下车在吊桶里洗了洗手,一边甩着手一边说道:「翠儿,咋起这么早啊?走走,赶紧进屋去,别冻着了!」翠儿哦了一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去了,三哥刚想跟进屋,眼睛的余光就瞥见那个柴垛旁走出来一个人影,穿着青蓝色的袄子,穿过一排灰白色的杨树,然后踏上一条荒草倒伏的田埂朝这边走来。是二嫂。三哥脸上顿时堆满了笑,穿好羽绒服扭头冲着屋里大声说道:「翠儿,我和你二娘上趟镇子,早饭待会你们自个儿做吧!」说完,朝那个人影挥了挥手就钻进了驾驶室。
那些年,妻子的亡故和儿子的患病,让被关在里面的三哥几近崩溃,他甚至想到了死,幸而有一种不可告人的信念支撑着他最终挺了过来,只是没有女人的日子让他手足无措,多亏了善良的二嫂给予他们父子两无微不至的关照,每天都过来为他们洗衣做饭收拾屋子,直到三哥开始学会自己做些家务事了,她才不每天都来,但仍旧隔三差五地嘘寒问暖,陪父子两拉拉家常。
叔嫂间也由此越走越近,直到连那层窗户纸也被捅破了……在三哥心里,二嫂就跟自己的女人一样,几天看不到就觉得空落落的。
头上的一汪阳光终于有了几分暖暖的鲜活,让四周枯黄的蒿草、光秃的枝桠与翻耕出的硬硬的田土看上去不再那么的毫无生机。去镇里的水泥路年久失修,到处坑洼,薄薄的一层水泥早就被碾成了沙土样,车轱辘扬起的尘灰在车后飘得老高。路上没有别的汽车来往,只有偶尔几个赶早的人踩着脚踏车一闪而过,不知去到哪里。
三哥不时地扭头看二嫂。二嫂已没了在大傻他们面前的那份扭捏,迎着三哥的目光打趣道:「瞧你这个死样,看啥咧,小心别栽沟里去了!」三哥嘿嘿地笑着,一把抓过她的手搁到自己的裤裆上,她也不作态顺势就握住了那根硬邦邦粗大如驴条肉般的家伙,像捏面团似的揉握着,车子的每一次颠簸有时又使得揉握变成猛然的套弄,让三哥禁不住一个激掕,呲牙咧嘴一番。
「秀芬,镇上开了一家新的旅馆,待会儿咱们就上那吧。」秀芬是二嫂的名字,两个人独处时,三哥总是这么叫的。
「死样,你就净想着这些事儿!」
二嫂的脸红了起来,狠狠地握了一把那根家伙。
「哎呀,断啦!」
三哥调笑道。二嫂感到腹腔里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热的东西,像是马上要煮沸了一般,恨不能让手里的这根驴条肉立刻进入到自己的身子。
家里的那个死鬼也曾有过这般粗大的家伙,结婚的头几年他几乎天天夜里都要骑在她身上,活脱脱一头拼命耕地的蛮牛,让她在快乐的波涛里神魂颠倒,只是在相继生了两个女娃后,他就跟突然泄了气一般,很少再碰她,后来他又迷上了玩牌赌钱,更是常常夜不归宿。
有几次她发现他半夜回来竟然自己在被窝里偷偷撸鸡巴,就是不碰她,恨得她真想咬他撕他。有一段时日,村子里还传出关于那个死鬼在外面不少的风言风语。那时,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女人了……镇子上热闹了许多,本就不很宽畅的马路两边又摆了不少破旧的桌球台以及各式各样的摊子,尽管三哥把喇叭摁着山响,可穿来走去的人根本就不理睬,好不容易开到了供销社百货店的门口,三哥对二嫂说道:「我到旅馆等你,就是街东头的那座红色的楼房。」顺着三哥手指的方向,二嫂看到那楼房的颜色很是醒目,就跟鸡冠花一个色儿。
三哥把车停到了离旅馆很远的一个堆场里,一路上东张西望,看有没有熟识的面孔。这个僻落的小乡镇所以能拥有这么一座崭新醒目的旅馆,据说是去年腊月的时候有一个外国大老板要来县里投资,看中了这个镇子北面的一大块田地,县里自然是像捡到了宝似得非常重视,很快就把那近千亩地的庄稼统统推倒,又风风火火地盖起了这座旅馆,还取名叫「和顺宾馆」。
但事情终究没有如预料般的和顺,那个外国大老板后来音讯全无,倒是那些庄稼地的农户们三天两头地堵到镇政府县政府的门口,嚷嚷着要赔钱要吃饭。
旅馆里冷冷清清的,一个女服务员正在登记台里面打盹。三哥对这里已经熟识,他前几日刚刚跟一个叫永梅的女人来过。三哥要了一间三楼临街的房间,这样就可以看到二嫂是不是走过来了。这旅馆的设施就跟县城里那家上档次的宾馆一个样,抽水马桶莲蓬头,床是软乎但不塌腰的席梦思,比床板棉絮舒坦多了,还没有那种吱嘎吱嘎的烦人响动。三哥洗了个澡后,就站在窗口张望着。
车上的那一番撩拨,让二嫂感到了自己的腮帮子一直是烫烫的,那个地方,不,是整个身子从里到外都像是一块久被闲置的田地顷刻落下一场春雨,然后有许多东西性急火燎地要破土而出一般,她甚至隐隐觉得自己那个地方已经有些湿润了,这种感觉令她在百货店里好几次走神。
她买好了给翠儿的裤衩、奶罩、牙刷、卫生巾以及她自感蛮漂亮的羊毛衫、两身衣裳等等东西后,就匆匆地朝那座鸡冠花色的楼房赶去。
二嫂没有用过浴室的莲蓬头。三哥教她开和关,为她调好水温,笑嘻嘻地说两个人一起洗吧,二嫂顿时脸红得跟鸡冠花似的,说羞死个人了就把三哥推出了浴室。
对着浴室大大的镜子,她一件一件脱着衣裳直到光溜溜的一览无遗,她捏捏自己肥大的奶子,虽然已经下垂,但还是很有弹性,奶头稍稍一碰仍旧饱满得跟颗紫葡萄似的。她想,这几年要是没有三哥的滋养,她的身子早就松塌的不成样了……细细的温热的水柱喷淋在身上,让她有种被男人抚摸的感觉,当水柱触到那个地方时,她忽然想起了三哥第一次用嘴贴向那儿的情景,她当时吓了一跳,羞得不行,一边喊着「那地方脏」一边想把三哥的头推开。
但他死死地搂住她的两条腿,嘴唇、舌头还有下巴颏一个劲地磨蹭舔弄,让她在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酥痒痒的强烈快感中浑身瘫软……她有些恍惚地将莲蓬头凑近那个地方,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又瞬间袭来,她不由得哦了一声。
三哥看上去精瘦精瘦的,但干起那种活儿来绝对是个好把式。每次被三哥压在身下,二嫂就觉得那根横冲直撞又粗又硬的肉棒子简直就像不停翻转的机耕铁爬犁,将她的心啊肝啊魂啊的都捯饬出躯壳,四散飞溅。她刚刚走出浴室门,他就如同一只她家以前养过的水老鸭直扑过来,象叼着一条鱼儿般将她抱倒在床。
他亲嘴时老是要把舌头伸进来,可她总觉得口水到嘴里有点恶心,所以一等他想伸舌头时她就抿着嘴躲避。这次三哥又用舌头来撬她的嘴唇,她唔唔唔的左右摆着头,他就顺着她的脖颈滑到胸口有些疯癫地嘬咂她的奶子。
然后又把头埋进了她的胯间,开始舔舐吸吮着那个最让人酥麻骚痒的小肉疙瘩,唇舌上满是腻滑滑的口水,啧啧啧和哧溜哧溜的声音很响,很勾魂儿,二嫂的腿肚子抽筋似的抖起来,很快就哦哦啊啊地失了神儿……他一会儿将她的两条腿高高地架在肩上,一下一下打夯似的,像是要将热辣辣的灶膛塞满把火燎得更旺;一会儿又让她跟只母狗般撅起屁股趴在床上,肉棒子从身后噗噗噗地变成了铁爬犁,像是要将那块依然充满欲望的田地翻一个底朝天。
当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时,就让她骑到身上,自己则哼哧哼哧地用力的挺着腰,每一下都像要把她顶穿似的……三哥汗流浃背,汗珠子儿滴在二嫂的胸口、屁股,撒到她的脸上。
她感到自己忽而升腾到云里,忽而又瞬间落入到水里,心尖尖上灼热着如有一只疯了的野猫在四处搔挠。她两只手胡乱地去抓他的胳膊,去抱他的屁股,或是在床单上撕扯,耸动着身子扭摆着屁股迎合着他的夯击,让那种江潮管涌决堤般的快感更着实,更强烈……当犁头终于松软,田地泛滥的春水慢慢消退,两个人拥抱着大汗淋漓,皱成一团的床单上有些湿津津的,二嫂的脸上充盈满了鲜活的红润,那是真正的女人本该有的鲜活。他俩不敢久待,三哥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儿气便下楼结账开车去了,出房门时还扶着框子喘了几声。车开到旅馆门口后他前后左右仔细观察了一番,才摁了三声喇叭,二嫂低着头逃似的爬上车。
一切都似乎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在一扇窗户后面有一双眼睛,不经意间认出了这辆车,又恰巧看到一个女人匆匆地从旅馆出来上了车,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讶异……村支书老李正弓着背用一些黑褐色的荆藜条修葺屋前的菜园子,小心翼翼一丝不苟地补着围篱上的一个窟窿,三哥走到他身后他也没有发觉,是屋门前拴着的那条大黄狗又蹦又叫地提醒了他有人造访。
「哦,是老三来啦,你待会儿,我这马上就拾捯好。」老李把最后一根荆藜条编进窟窿的最后一角,然后拍拍手,直起腰转过身来,「你找我有事啊?进屋说去吧。」他看到三哥左手拎着两瓶瓷瓶洋河,胳肢窝里夹着两条红塔山,右手还拿着包好的红底碎花缎子面料。
三哥绕过大黄狗,跟着支书老李进了屋。一进屋就把手里的东西搁到桌上,一个矮小精瘦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脸上的雪花膏抹得很厚,是老李的婆娘,看到桌上的那些东西,乐得眼睛挤成了两条缝。三哥拿起了那块缎子面料赶紧迎上去,说道:「嫂子啊,这是我前几日过江跑车时特意给你带的,看看行不?」老李的婆娘接过面料抖落开披在身上,腰枝扭动着左瞧右瞧,一脸的称意,嘴上却造作道:「哎呀,这么花哨咋穿得出去啊!」「呵呵,现在城里正时兴这呢,嫂子这么好的身材配这花色正合适啊!」老李看了他女人几眼,挥着手说:「去去去,我和老三有正经事要说呢,回你屋去。」女人下巴一撅哼了一声,披着那料子乐颠颠地转身进去了。
三哥这才跟老李支书说上了正事。当老李听到说大傻的媳妇翠儿是河南丫头时,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盯着三哥问翠儿家里的情况,还话里有话地说现在人贩子多,县里头前一阵刚为这事开过会,邻村有两家买媳妇的已经闹得人财两空了。
三哥表情泰然的说翠儿是个苦命的丫头,前几年父母相继病故就投奔她小姨家来了,她小姨就在咱们县城,叫谈永梅,以前和他还是化肥厂的同事,要不怎么能说上这门亲事呢……老李从三哥的脸上看不出真假。他对他的许多行为都一直心存怀疑,并对那年关他的事总认为不会是空穴来风。
「李书记,我们家商量定了这月的二十八就把喜事给办了,今天我就是特意来请你给我家小刚、翠儿他们做证婚人的哦!」三哥看出老李的疑惑,边说边把桌上的烟酒往前推了推,「过两天翠儿她小姨还要过来一起商量这事呢!」老李在这些话里听不出丝毫的破绽,便嘱咐三哥结婚的手续一定得按规定办好,要不以后孩子上学啥的很麻烦,三哥点头应允着,并再一次恳请老李做证婚人,老李想了想也答应了。
三哥走出老李家的门,转过头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差点撞上那条大黄狗。
老李说的办证的事的确是个事儿,更要紧的是要马上跟谈永梅说道好了……这天傍晚,翠儿像个家里的媳妇一般,套上袖套系上围裙坐到灶膛生火,菜照例由二嫂下午来拣好安排好,不过她已放心让翠儿一个人做饭了。今天的柴禾有些湿,火头一起灶膛里就咕噜出了一股浓烟,父子两个人和翠儿都跑到门外晒场上喘气。翠儿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大傻咳嗽了几声,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媳妇,也咧着嘴笑。三哥用手在鼻子前使劲扇动,进屋把灶伙间里的柴换成干的。
晚饭后,三个人围坐在了桌子前,三哥看到儿子两腮泛红,神情有些焦躁不安,像是有一件非常新鲜的实在的事情急着等他去做,翠儿则低着头摇晃着两条腿拨弄自个儿的手指,不时地用眼角瞄瞄大傻瞄瞄他。三哥心里明得跟面镜子似的,自己刚成亲那会儿也是一到天黑就抱着女人,早早地光丢丢钻被窝了。
「没啥事,你们就先洗洗睡吧。」
三哥说。
等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三哥又象昨儿一样悄悄跟上楼,不大一会儿工夫房里的床架子就吱嘎吱嘎地叫唤起来,比昨晚顺溜多了,也大声多了,他甚至能听出哪一声是儿子弄出来的,哪一声是翠儿发出来的。三哥想,该为他俩换个席梦思了。
再次坐到桌子前,三哥觉得身子有些乏,尤其是腰腿有些酸胀,今天上午在旅馆里他翻来倒去让二嫂接连丢了两次,那个地方都被他肏得有些红肿了,翕开着像个窟窿,黏糊糊的一塌糊涂。他很想倒头就睡,但一大摊子的事还等着他盘算:房子得里里外外粉刷一遍,得把朝南的房间让出来给他俩做新房,得添置些家具家什啥的,得仔细合计好喜宴咋个办法,还得去找谈永梅。
大傻的媳妇 第03章
又到晌午做饭的时候了。谈永梅靠着窗,望着桌上还没收拾的早饭的碗碟,神情有些木然地在想着什么事儿。阳光将她的半边脸照得很明亮,也将眼角周围岁月雕凿出的深浅不一的痕迹照得很透彻,但匀致的五官和丰腴有型的体态依旧显示出她过去曾是一个美人胚子。
这里是县城的东北角,再往北面隔着一条河是县化肥厂,弯曲盘绕的管道和许多参差的筒罐都已锈蚀斑驳,工厂围墙的砖块被人几乎扒的精光,只零星残存着几处残垣断壁,灰不溜秋的厂房上每一扇窗户都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玻璃,黑洞洞的像极了无可救药者垂死的眼睛,半人高的枯黄蒿草将偌大的一个厂子渲染得一片破败。
数年前的那一场热闹的股份合作制改革,事后被证明是失败的,甚至让许多人感到那其实就是场阴谋。仅仅一年之后厂子就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整体卖给了一个浙江老板,上百号和谈永梅一样四十岁上下的职工在那次转卖中下岗分流,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转卖前还尚能维持的厂子居然就此年年亏损,到去年终于宣告破产。
谈永梅原本是住在县城中心的,下岗的那一年和丈夫离婚了,原因说起来很简单——丈夫有外遇,但这样的理由常常令她自己都感到可笑,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深藏着的秘密更加的不可告人。离婚后她就租了现在的房子,除了租金较为低廉外,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支使她选择了这个地方。
谈永梅离开窗户,也让厂子破败的景象暂时离开了视线。她合计着中午该做些什么饭菜,但脑子里却有些纷乱,胸口堵得厉害。独身的生活会让人变得慵懒随便,自搬到这儿后,因为离城较远,平时也少有熟人来往,让从前做事一向很细致讲究的她渐渐邋遢起来,有时一整天都蓬头垢面的大门不出窝在家里。
这时,门外传来了很熟悉的农用载货车的声响,谈永梅下意识地用手拢了拢头发,然后就听到那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巷口。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巷口等那辆车时的情景,她一声不响地站在巷口的电线杆下,脸微微上扬,半垂着眼皮,当他从车里下来时,她听到身后有议论声,她猛地转过头,议论声随即戛然而止,剩下几双沉默但却充满猜测的眼睛目送着她和他一起消失在这扇门里……谈永梅怎么会和三哥搞到一起,连她自己都感到困惑,甚至还和他一起保守了那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她是一个外表冷艳清高的女人,这使她直到26岁才出嫁,婚后的第三年她调到化肥厂的财务科当出纳,那时的她还没有孩子。厂子里有不少和三哥一样从乡下来的工人,谈永梅一直觉得他们身上有股土腥子味,或是像河浜里的绿萍味,她总是与他们刻意保持着距离。
三哥的供销科和财务科在一个楼面。三哥胆子很大,没事就跑来和那个长得胖胖的王会计打情骂俏,还经常送些出差带回的饼干、蜜饯、发夹之类的小玩意儿给她们。谈永梅刚开始对这个比自己大多了的男人并无好感,反而觉得他看她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可时间一长,他跟说书人似的绘声绘色讲的天南地北的那些个活灵活现的新鲜事儿,让她觉得很好奇很有趣,觉得他是个蛮有意思的人,而他和王会计打情骂俏的那些个害臊话,竟然让她不知不觉偷偷产生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一段时间,谈永梅从三哥和王会计肆无忌惮的调笑,以及王会计私下和她嚼得有关床第上的许多闲话中,开始知道自己的丈夫在那方面其实是个蛮蹩脚的男人,因而当有一次三哥神秘兮兮地对她说他去上海出差带了些东西给她,问她星期天能不能到厂子的宿舍里来拿,她尽管耳朵根子烫烫的,但居然恍惚着点头答应了。
那天,谈永梅走进三哥的宿舍时,跟做贼似的紧张得要命,两个手心里都是汗。她显然经过了一些妆扮,脸洗得白白净净的,头发梳得溜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亮泽,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雅霜的香味。三哥一看到她,喉咙里就发出了很响的吞咽声,心想:这县城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他站在她面前,就像一个电影里的人物,笑眯眯地瞅着她,然后关上门,插门销的声响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三哥拿出了两段很漂亮的料子,说出来的尺寸如同量过她的身子一样正好,当她微微俯下身看那些料子时,三哥的一只手揽到了她的背上。她激掕了一下,但没有躲开,只是觉得血一下子都涌进了脑袋,有些喘不过气。
此后的过程便按着三哥蓄谋已久的脚本所发展了。他的身子都压到了她的身上,她只是本能地挣扎了几下,仅仅几秒钟的工夫,她就被压倒了身下,床板发出很响的几声嘎吱。他的手指是那么的灵活,很麻溜地就探到了她的私处,并很快让那儿湿成一片,一种前所未有的抓心挠肺似的感觉让她感到兴奋。
丈夫从来就是一付猴急相,上了床脱了裤头用口水在那东西上涂一下就插进来,常常是当她刚刚有点感觉时就噢的一声射了,然后自顾自地打呼噜去了。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子下,嘴里低低地喊着「不要啊」、「不要啊」,可内心却希望那手指不要停下,当手指顺着黏稠抠进穴道时,谈永梅彻底陷落了,她一把抱住了三哥,下体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
三哥的阳具比丈夫的粗壮了许多,那种被塞满的甚至有些被撑着了的感觉让她很想大声叫出来。三哥很有力,也很卖力,他像冲床的冲头般抽插,谈永梅尤其受不了他一冲到底然后几乎连根拔出再一冲到底,觉得里面的嫩肉都要被翻出来似的,心都要荡出来了。
床板的嘎吱声与交合处的咕嗤声响成一片,谈永梅张大了嘴在喉咙里呜呜呻吟着,两条腿紧紧地夹住三哥的腰,两只手死死地吊住三哥的脖子,像是要三哥再大力一点,再迅猛一点。
三哥也确乎是一个老手。他把出差时从不同婊子身上研习来的活儿使了些出来,在谈永梅身上适时地变换着节奏与频率,忽而像下冰雹子般地,忽而像老牛犁地般地,忽而又像搅棒旋动般地,有时还把肉棒子拔出来在穴道口拍打磨蹭,直勾得谈永梅抬起屁股弓起腰想把肉棒子套进去……谈永梅高潮来临的那一刻,让三哥都感到有些意外。她脸色潮红,翻着白眼哦哦乱叫,身子的抽搐是如此的剧烈,尤其是穴道的抽搐就像是小嘴在急促地吸吮,让三哥的喷发也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直到三哥脱离了她的身体,谈永梅的两条腿还颤栗了好一阵子,白皙嫩滑的小腹不住地起伏……看上去偏瘦削的这一个乡下人,体内却有着那么一股子邪劲,只一根烟的功夫,那根肉棒子就又直挺挺地翘立起来。三哥一把将谈永梅抱到桌子上,大大地分开她的两腿,让整个黏糊一片的私处完全暴露,用手摩挲了一番再次撩拨得她神情迷乱后,就又力道不减地顶入进来。
她的背靠在墙上很硌,可一点都不感到痛,只感到自己的肉体到心灵还从来没有这么震荡过……那一个下午,他俩做了三次,她依然饥渴地叫唤着抽搐着,但三哥最后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最后一次结束时,她软软地趴在他并不厚壮的胸口嘤嘤地哭了,溜滑的头发散乱一片。三哥一时慌了神,连忙问是不是哪儿弄疼她了,她摇摇头,抽嗒了一阵又笑了。她也说不清自己为啥想哭,只觉得自己身子里的所有朦朦胧胧的欲望都被他彻底看透,彻底释放排遣出来了。
那次过后,谈永梅像着了魔似的,心里老是浮出那种念头,这种生理上的欲望也让她感到过羞愧,但见过世面的三哥有不少她以前想都想不到的花样,有的令她事后想起来都觉得难为情,但是同时也令她愈发的欲罢不能,愈发的深陷其中。
他的手指,他的舌头,他的花样繁多的姿势,他的节奏不同的抽插,每一次都能使她欲仙欲死,都使她如痴如颠,直到他开始不断交给她那些来路不明的钱时,她仍旧无法自拔。
三哥被关进去时,那些钱已有六万多,这在当时简直就是一笔足以让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甚至得搭上性命的巨款,她也曾害怕过,但鬼使神差中还是为他保守住了秘密,他出来后一分不少地物归原主,三哥说咱俩一人一半,她摇头拒绝了。
再后来,她肚子怀上了,又让她紧张了好一阵子,直到生产了,孩子大一些了,仔细端详下似乎没有三哥的印迹,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至今仍无法确信孩子究竟是谁的种。
熟悉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谈永梅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扭着头看着窗户,说:「门没锁。」三哥进来了,谈永梅动也没动,也没看他。
「咋啦?出啥事啦?」
三哥感觉到眼前的气氛有些不对。谈永梅这才转过了头,淡淡地看着他,直看得他一脸的茫然。
「昨天你上镇里去了?」
半晌,谈永梅问道,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虽然这么问,但并没有期待能从他那儿得到真实的答案,就像她丈夫那样,直到被她捉奸在床才有了真实的答案。
出乎意料的是,三哥呵呵一笑,马上就说道:「哦,昨天我和二嫂一起上镇里去了,给我家刚说上的新儿媳买些东西,中间带她到和顺旅馆上了趟厕所,这镇子上的茅厕脏的都踩不下脚。咦,你看到我们了?」事实上,三哥在被问到时也暗暗一惊,立即就想到谈永梅的一个弟弟家就在镇子上,但他面对这种事情时一向出奇的老练与镇静,尤其是他对谈永梅吃的很透。
谈永梅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样的答案,她从昨天那个女人的脸色和神情上看得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她还留意到刚才他一听提到昨天的事,脸好像瞬间微微红了一下,可她一时又无话可说。就像她丈夫被她光溜溜地堵在床上,片刻的惊慌后居然理直气壮地抱怨她在床上就像个死人,她一时也无话可说。
「呵呵,不要瞎想了,我对你好,难道你不知道吗!」谈永梅有时很生气他的这种充满诱惑又琢磨不透的语气和神情,就是这种语气和神情让她像失了魂似的,她听着那带着三河村口音的土不拉几的话,常常觉得他简直就是那些乡下人里面的一个鬼,一个将她带进深渊的鬼。
她很想站起来向他大声的表达她的怀疑和不满,但他已经走到她跟前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关于他新儿媳的事,一只手揽到她的背上,令她顿时感到所有的声音都漂浮了起来,眼睛里只有他那张笑眯眯的脸和那双深邃得象是见不到底的眼眶……二嫂像踩着钟点似的来到三哥家,远远就看见翠儿在晒场晾衣服,穿得是她昨儿在镇子里给买的一件红底碎花袄。翠儿也看见了二嫂,闷闷地喊了声二娘,依然是笑的可人。
二嫂愈发的喜欢翠儿了。她觉得翠儿除了说话不是很利索外,一点都没有三哥说的脑子有问题的丁点迹象,而且手脚勤快,脾气看上去也很好。走到跟前,二嫂招着手说:「翠儿,来,陪你婶子拉拉话。」翠儿答应了一声,进屋拿了两张小板凳出来,两个人挨着坐下。阳光很好,把田地里的土腥味儿都晒了出来,沟渠里零星的积水闪着亮斑,周遭暖洋洋的,不时有几只鸟儿扑愣愣地飞过。二嫂一直侧着头打量翠儿。
「二娘,你看啥哩?」
二嫂的目光让翠儿心里直跳。翠儿忽然想到了和大傻在床架子上的情景,那情景让她感到新奇,更让她感到身子里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在涌动,大傻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泄不完的力。这情景又让她在二嫂的目光里脸通红。
「大傻,哦,小刚好么?」
二嫂还是盯着翠儿的脸看。
「什么好么?」
翠儿睁大了眼,似乎没听明白二嫂的意思,脸却依旧红着。
二嫂拍着翠儿的膝盖,扬起脖子哈哈笑了,凑到翠儿的耳朵根说道:「就是你和小刚在被窝子里的事啊!」翠儿在二嫂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娇嗔道:「二娘,你真坏,咋……咋问这些咧?」「二娘把你当成自家的闺女,做闺女的跟娘还有啥不好说的呀!」翠儿不吭声,脚尖局促地碾动着一颗石子。
二嫂哈哈笑着还想接着说什么,忽然看到晒场前的土路那头走来一个人,仔细一瞧,是老赵家的大儿子赵贵林。这赵贵林打小就没个好样,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初中没毕业就跑出去瞎混了,后来不知怎么地在江对面的一个厂子里做上了保安。
人虽没个正形,却长得有模有样,一张嘴吧唧吧唧很能掰乎,一回到村子就爱往人姑娘家溜达,有时还窜到人小寡妇家,为此没少挨白眼和斥骂,甚至被人在屁股后头撵,但他天生就是皮厚。
「二婶啊,您老晒太阳呢!」
大老远的,赵贵林就咧咧上了。
二嫂一看他那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头发长长的跟个草鸡窝子似的,裤子包在腿上像两根麻杆,还包得裤裆那儿鼓鼓的,但大家乡里乡亲的,也不好挂在脸上,就笑着回应几句:「是哩,小贵子这是回家来过年了吧?」赵贵林嘴上说着是啊是啊,眼睛却一直盯着翠儿,等走近了看清楚了,两眼不觉有些发直,嬉皮笑脸地说道:「哟,这是哪家的美女啊,这么水灵,都能掐出水来啊!」二嫂收起了笑,白了他一眼:「这是小刚家的媳妇。去,快点回你自个儿家去,这儿没你啥事!」「哈哈,二婶别生气哦。大傻这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给他弄到个这么漂亮的媳妇!」赵贵林开始胡咧咧起来。
「滚一边去,再胡说八道撕了你这张驴嘴!」
二嫂没好气地提高了嗓门。赵贵林也不恼,照样嬉皮笑脸着。
等赵贵林走远了,二嫂鼻子里就哼了一声,骂了一句「这个不成器的驴熊样儿」,回头看翠儿时,却见翠儿正看着赵贵林的背影发呆,眼神直勾勾的。二嫂皱着眉头拍了翠儿一下,说:「看啥哩?姑娘家的,别这样盯着人家大小伙子看啊!」翠儿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用脚尖局促地碾动着刚才那一颗石子。
大傻的媳妇 第04章
沿江的堤岸很高,宽宽的就如同大马路,堤的两边都直直地立着灰白色的杨树,间或夹杂着几棵粗壮的槐树和歪斜的苦楝子,不时有连得长长的挂船在开阔的江面缓缓驶过,远远望去就像一条蠕动爬过的百脚。
大傻直到走上了堤岸,才把翠儿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手里。爹说要和二伯、大娘、二娘他们商量事儿,要他带着翠儿出去转转。大傻小时候最爱牵着娘的手上大堤玩,娘在堤坡上种了豆子玉米啥的。翠儿的手热热的软乎乎,掌心里还有几个薄薄的茧子,大傻隐约觉得像是拉着娘的手。
翠儿很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大眼睛扑棱着东瞅瞅西望望,一边走一边荡着大傻的手。刚被三哥带进村子的时候,她觉得这村子里的一切和她以前自己家里没啥两样,心里不觉有些失落。
可眼前这开阔的江面,还有江对面一栋栋隐约可见的火柴盒般的楼房,让她觉得一下敞亮起来,就是大堤另一边的河岔也让她觉得新鲜。自己家的村头也有一条河岔,一到冬天就干了,露出黄黄的沙土和黑糊糊的淤泥,难看死了。
如果不看三河村庄子里的房屋,乍一看这堤坡下的的景致,宛若江南水乡。
一条曲曲的河流傍着堤坡,水面似冬日的田地般有些黑黝,三河村的三条河岔子据说都和江连通着,一年四季都有不少各式各样的鱼,村子里面也有不少打渔的人。
河岸边泊着几条打渔船,或大或小,有地拴在树桩上,有的系在石埠旁,也有被废弃的舱里已积满发黄的水,浮着枯叶残草,更有船头已栽到水底,只露出一截破旧的船梢……「那……条是……是二娘……家的。」大傻指着不远处一条乌黑的船说道。
那条船有着同样是乌黑的矮矮的舱棚,船头上有一个像是晾衣服的不大的木头架子,早先是给水老鸭蹲的,后来不用水老鸭了,就用来挂渔网渔簖鱼篓子啥的。
那船看上去有日子没动过了,舱棚上几个窟窿很大。
翠儿觉得很好玩,她在自己的家里还没有玩过打渔的船呢。她拉了拉大傻的手,示意想到那船上去玩。大傻咧开嘴呵呵笑着点点头,拉着翠儿小心地走下堤坡,又跑过一座用光溜溜石板铺的小桥,他先很轻巧地跳上船,拉着揽绳将船头贴紧岸边,然后伸出手去搀翠儿。
翠儿攥着大傻的手,紧张得脸有些红红的,抬了几次腿终于跳上了船。船颠晃起来,翠儿抱着大傻惊叫着,大傻岔开腿使劲的蹬住船,只一会儿就平稳了下来。被大傻的臂弯用力地护着,那种使心尖倏忽荡起来的说不出的感觉又强烈地袭来,船颠晃时发出的吱嘎声让她觉得就像床架子的声音。
翠儿知道自己不是大傻他爹说的脑子有问题的那种人,她心里对许多事儿明了的跟面镜子似的,那天大傻他爹背过身跟二娘指指太阳穴的动作,她知道是啥意思。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身子里时不时就冒出的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旦那种感觉来了就跟被火点着似的,抓心挠肺,常常让她忍不住要做些什么。
翠儿的家在一个山湾子里,一到夏天和秋天的时候,到处都是绿的黄的红的颜色,风一吹过就像堤岸那边的江面一般,好看极了。翠儿打小就爱跟着庄子里的一群野小子们钻进高粱地、苞米地里撒欢,常常被庄稼地的主人轰得跟四散的麻雀样。
翠儿来红来的比那些同龄的丫头们要早很多,自从第一次身上来红了之后,翠儿就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似的,脑子里时不时地会突然冒出些古怪的念头,那些念头一出来她就会似失了魂般的发愣发呆。
山弯弯里的小子们玩得野、玩得疯,那些大一些的小子们总爱冷不丁地揪揪丫头们的辫子、掀掀丫头们的衣角,还爱拉着丫头们到庄稼地和山坡树灌丛里面耍,在那里胆大的小子就会毛手毛脚起来,而小丫头们总会被惊得羞得哇哇乱叫着逃开。翠儿不怕,当野小子的手拉她摸她捏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心尖痒痒的,脑子里空空的,扑棱着大眼睛傻傻地笑着迈不动步儿……丫头玩伴们常常会用手指头刮着脸皮笑翠儿「不知羞」、「不知羞」,为这爹还打过她几次,娘也悄悄和她说了好些事儿,要她像个姑娘家,要懂得害臊。
翠儿觉得很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后来弟弟到了上学的年龄,翠儿就辍学回家了,跟着娘捯饬起家务,农忙时就下地干活。那一年她14 岁。
山弯弯里的日子如同一杯白开水,今天喝了,明天还得喝,后天喝着照例是一个味道。翠儿的那些古怪念头并没有被白开水冲淡,反而随着身子骨的日见饱满而更加的古怪,时常会在看到男人们乌亮亮的胳膊脊背、嗅到他们身上那股子汗味时,失了魂般的发愣发呆。
有一天夜里,她听见娘在对爹说:「这可咋办哩,俺家的丫头不会是呆傻了吧?」爹说:「给她找个婆家就好了!」,然后就是爹娘的叹息声……翠儿知道自己不傻也不呆,她很想跟爹娘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有一天翠儿拿着镰刀一个人在自家的葵花地里收割,从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歪着头瞅了她半天,说:「丫头,想过好日子不?想过好日子就跟我走,叔给你找个好人家!」翠儿不知道啥样的日子算是好日子,更不知道啥样的人家算是好人家,她只想着不要再让那些古怪的念头来抓心挠肺。她举着镰刀愣了半晌,然后就扔了镰刀跟着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和汽车,最后在那个镇子上遇见了大傻他爹……「翠儿……」大傻喊翠儿喊得口齿清晰,也把她喊得回过了神来,「咱……我……把船……把船开……开回家。」大傻见船稳当了,就让翠儿在船头靠舱棚边坐下,跳上岸解了缆绳,上船在舱里寻了块木板,坐在另一边很熟练地划起水来。
「你能不?」
翠儿抓着船沿探起身扭头看了看岸上的村子,问道。
大傻笑着点点头,说:「行!这河通……通咱家……后园。」船已经漂到河中间开始一摇一晃地朝前划去,大傻剃得光光的脑壳青黝黝的泛着光。
翠儿看着大傻认真划船的样子,每划一下,他粗壮脖颈上的一根青筋就突暴一下,敦实的肩背有力地扭动着。翠儿忽然感到浑身有些变热了,被窝里大傻趴在她身上的时候青筋也是那么一跳一跳的,在那个酥酥痒痒的地方的每一次用劲的抽插,就像木板猛地把水划开撩起,让她的那些古怪念头也如眼前四散的水珠般溅得老高,溅得很欢……大傻爱嘬她的奶子,觉得翠儿嫩嫩的奶头就像刚刚灌浆的苞米粒。大傻有时还会吮她的脚丫子,觉得翠儿肉肉的脚趾头就像软乎的棉花球。每当这个时侯,翠儿就会在浑身痒痒中抓心挠肺起来,整个人都跟要化开来似的。
翠儿自从来红了之后,身子便好像愈发的不能碰了,有时在自家的柴禾间洗身子,热热的水撩过,那细小的有些凹陷的奶头会倏忽饱满起来,肚子里有种燥燥的臌胀感……她喜欢大傻每天都爬到她身上。
这就是那个中年男人说的好人家好日子吧?翠儿这么想着,咯咯笑了几声。
大傻被翠儿的笑声感染和激励着,更加用劲地划起木板,船儿如乌鱼般在水面滑行……二嫂看着桌子对面和三哥坐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心里很不自在,在那个收拾得鲜鲜亮亮的女人面前,二嫂觉得自己土得都快要掉渣了。二哥跟往常一样笼着手,耷拉着眼皮,永远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儿。大嫂一个人坐在上座,很仔细地听着三哥在说操办大傻结婚的事。
三哥合计的很周详。明个开始屋子里里外外都要粉刷,二楼朝南向阳的大房间布置成新房,油漆泥瓦匠都已找好,三哥要二哥二嫂帮着照应一下。村子里各家的喜帖由大嫂帮着递送,正日那天要借的桌子条凳、碗筷杯碟啥的也请大嫂张罗。至于要添置的家具家什,还有给新儿媳的金镏子啥的,由三哥这几日上县城和过江去置办……坐在三哥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谈永梅。她地到来才是今天的关键所在。谈永梅本不想来,那天听三哥说他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丫头做儿媳,为了掩人耳目,要她冒充那个丫头的小姨。谈永梅很是吃惊,心想这个男人真是啥事都敢干,啥幺蛾子都想得出。她想劝三哥别干这事,至少自己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最后还是在约定的日子来了。
「咱好歹也是像模像样的人家,不能让人说闲话了,尤其不能让人背后怀疑翠儿的来路。」三哥在说道完自己家里人要干的活儿后,开始解释邀谈永梅来的缘由,「明天我上县城去的时候就把翠儿带上,先让她住我这同事家,到那天咱像像样样去接亲,对外就说她是咱翠儿的小姨。」三哥又把那天对村支书老李编的话跟屋里的人重复了一遍。
大嫂他们都点头称是,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起接亲那天的事项。谈永梅没有搭话,心里跟打鼓似的。她一直都在偷偷地观察着对面那个被三哥唤作二嫂的女人,就是那天在镇上弟弟家窗户后面看到的那个女人。谈永梅发现二嫂也时不时地用眼角瞄她,眼神里像是充满了排斥。
二哥看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直直腰打了个哈欠,说道:「没啥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要到邻近的双塘沟子找人说个事呢。」二嫂一听就瞪起了眼,骂道:「你谈屁个事啊!老三家要办这么大的事,你还有闲心去玩牌,今天你哪儿也别给我死了去!」二哥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眼珠子也瞪了起来。三哥笑着起身摆摆手道:「呵呵,二嫂,今天就让二哥去玩会儿吧。二哥,明天工匠来干活,你可不能耽误了啊!」二哥点头答应着,扭头白了二嫂一眼,站起身准备拔腿走人,三哥又大声嘱咐道:「二哥,路上要是遇见了人,别忘了告诉人家说翠儿的小姨来商量亲事了啊!」等二哥出了门,三哥忽然想到该跟大傻翠儿他们说事了,恰在这时后门外有船靠岸的声响,三哥走出后门一看,不禁就笑了起来了:「哈哈,看把他俩给能的!」屋里的人都跟了出来,瞧见大傻正一条腿搁岸上一条腿钩住船,小心翼翼地接应翠儿跳上岸,几个人也都笑了……眼前这个村子所以被称为双塘沟子,是因为老辈时村口有左右两个腰形大水塘子,中间被一条狭仄的田埂隔开,满塘莲荷,每到夏天煞是好看。前些年田埂被拓宽成了机耕道,加之村民经年累月地倾倒堆积垃圾屎粪,池面已缩了许多几成沟渠,且四季浊臭,只剩下双塘沟子这个名号了。二哥一踏上那条机耕道就捂着鼻子三步并成两步。
二哥要去的那户人家也有着宽大的两层砖瓦楼房,就在村口不远处一块空地上孤零零矗着,屋前屋后都铺了水泥地,很是扎眼。这户人家的主人姓李,早先是个木匠,这几年拉了十几个人组了支工程队四处揽活,挣了不少钱。李木匠平时好玩牌,二哥和他是赌友。
敲开李木匠家的门,平时烟雾氤氲的客堂一片冷清。开门的是李家婆娘,一个快五十的女人,关于她年轻时的许多流言蜚语一直在人们的口舌间流传。那些流言蜚语虽然无从考证,但从她妖里怪气的打扮上可以略窥一斑。
头上抹着厚厚的发油,腻滑得苍蝇蹲上面都得拄拐,眼角朝上吊着像只狐狸眼,衣兜边上总是故意探出一角花手帕,屁股又大又圆,走起路来一扭一摆的,看上去像只晃荡着的肉葫芦。
二哥一看到李家婆娘,迷糊眼立马放出光来。他头伸过她肩膀朝屋里贼贼地张望了一番,见屋里没人,胳膊肘就顶到了李家婆娘肥鼓鼓的胸口,笑嘻嘻地问道:「今个你家木匠呢?」这两个人其实早就眉来眼去的有一腿了。
李家婆娘捅了二哥一下,褶子很深的狐狸眼吊得老高,将他让进屋里,随手锁上了门,说道:「老李一早就带着栓子一起过江要帐去了,估计得到晚上才能回。那两个赌棍也来瞧过了,刚被我打发走。」栓子是李木匠的儿子,初中没毕业就跟着一起做工了。
二哥一听就抱住了李家婆娘,一只手朝她裤裆处摸去。李家婆娘两腮泛红,嗔道:「死样,猴急个啥呀!」二哥嘿嘿笑着拥她进了灶伙间,一下把她压倒在灶膛旁的柴禾堆上,性急火燎地要掏家伙什。灶膛里做晌午饭的余烬,让灶伙间还有几分暖意。
李家婆娘一边解着自个儿的裤带,一边顶着二哥说道:「你也不找一点水洗洗,臭烘烘的鸡巴!」二哥掏出家伙跑到水缸旁,用手淘了点水就在鸡巴上撸了撸。李家婆娘叫了起来:「哎呀,你要死啊,这水你还让人喝不,恶心死了!」边叫边随手抽出一根柴禾故作嗔怒地轻砸过去。
二哥腆着个脸又跑回柴禾堆,湿手伸进李家婆娘的胯裆里胡乱摸了几把,凉水把那婆娘激得咧着嘴直跺脚。两个人都把裤子裤头退到脚弯处露出了腚,顿时有一股腥臊味弥散,但谁也顾不上这些了。李家婆娘怕柴禾硌到臀背,就转过身一只手提溜着腿弯处的裤头,一只手撑着柴禾堆,撅起磨盘样的屁股对着二哥。
二哥在鸡巴上面抹了些唾沫,一手搂着那婆娘的腰,一手握着鸡巴就往那洞里头戳。李家婆娘的屁股很是肥硕,中间的那条沟都几乎被肉堆满挤没了,二哥比划了几次才捅了进去,里面还干涩着,二哥退出鸡巴朝手上吐了几口唾沫,在那婆娘的洞里洞外抹了个透,然后才又挺腰咕嗤一声肏了进去。
别看二哥平时总笼着个手佝偻着背一副蔫不拉几相,可干起这活儿来却精神头十足,就跟抽疯似的。他两只手在李家婆娘晃来荡去的大奶子上又揉又捏,腰臀一送一抽像使劲拉风箱一般,撞得那婆娘的屁股啪啪脆响,浑身的肉打摆子样乱颤。李家婆娘直被二哥肏得压着嗓子大呼小叫:「啊啊……哥啊……你肏死我啦……亲哥呀……亲……啊……哦……」李家婆娘仰着头闭着眼,抹得油光光的头发也不知怎地散开了,屁股朝后用力耸动着,一只手还摸到自己的裆里,一会儿抠抠黏黏糊糊的穴洞,一会儿抓抓进进出出的鸡巴。两个人的裤子都滑落在地踩在了脚下,二哥的哼哧声和李家婆娘的哦啊声此起彼伏,这一对男女魂儿出窍地尽情撒着欢,谁也没听到外面厅堂大门上钥匙开锁的声音。